导读:2018年12月30日下午,贵州省兰州大学校友会换届大会在贵阳举行。会上,贵州省兰州大学校友会荣誉校友、1977级物理系校友何力表达了对母校的美好祝愿,追忆了在兰大求学时的美好时光。
何力:兰大精神融入一生是会发光的
亲爱的各位师兄师姐、各位师弟师妹,我们是在不同的年龄段,不同的时间,从不同的地方共同到兰州大学去完成我们人生最重要的一段学业。
这就是刚才王丹学妹(主持人)所说的,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符号,就是兰大的校友。
贵州省兰州大学校友会荣誉校友、1977级物理系校友何力
我注意了一下,今天我们的组委会为我们准备的通讯录,在这个通讯录上面,我看到我们最早的学长是在共和国成立之前就到了兰州,就到了盘旋路。
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叫盘旋路,但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叫盘旋路了。那时候我想更没有拐角楼,但现在也没有拐角楼了。
这样一段时间,这样一段经历,在历史的一段长河里面,我们第一位师兄进兰大的时候,第二个中国梦还没有开启,第一个中国梦已经奋斗了差不多半个世纪,因此今天我们又有历届的校友,坐到一块,真是感慨万千。
刚才王丹师妹几次把我们几位学长入学的时间,说成都是七八级,实际上王丹师妹没有说错。我们都是78年的2月份进校,所以说今天我们有78级的,有77级的,但是相差了半年的时间。
那个时候我们到了兰州大学,我也为我们这一届包括78、77级的感到自豪,为什么呢?因为正好今年是我们进校40周年,也是我们中国的改革开放40周年。因此我们进大学就是见证中国的改革开放,见证中国的另一个时代。
如果没有改革开放,当时我已经是准备拿起背包加入到上山下乡的队伍里面去了。
好在正好在我高中毕业的前半年,小平同志在接见外宾的时候有一次讲话,在《参考消息》上面登出来了,说要从高中生里边直接选拔大学生,要恢复高考。
我们就很振奋,感觉我们的命运会有一个转折。那么到了8月份,全国的第一次招生工作会议召开,确定下来,仍然在77年,还是按照从工农兵当中推荐大学生,直接从高中里面来考大学,可能还要往后推。
到10月份,小平同志非常着急,说人才的事儿不能再拖,要求再开第二次招生工作会议,这次会议就是立即恢复高考。10月份开会,12月份就举行高考。
所以说我们78级的才是正宗的恢复高考的第一届。77级是一个过渡,为什么呢?10月份开会,12月份要高考,完全来不及准备。
所以我们那一届是各省自己命题、自己考试。到了我们78届的时候,才是全国第一次统一出题恢复高考。我们在高考之后就选择了兰大。
到今天我非常自豪,也非常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兰州大学。因为当时只有一个印象,是父辈给我们说,兰州大学当时是“文革”以前的高教部的8所全国重点大学之一,同时她又地处西北。
我想肯定我是当不了状元,那么又从来没有参加过高考,怎么回事也不知道,那么清华北大是自己真没有底气,但又还想读一个好一点的学校,所以就选择兰州大学,这是最初的选择。
选了之后我觉得没有选错,那么我感觉到兰州大学有三个方面改变了我的人生。
她让我学到了知识,这是第一个方面。
兰州大学的教师是全国一流的。我刚才说在高考的时候感觉没有底气去报考北大清华,但是毕业之后,特别毕业几年之后,我跟北大清华的学子在一块,我感觉我自己很有底气。
那么在一次出差,在绿皮火车的车厢里面,就有北大物理系的,我们都去开一个学术会,一个同行跟我坐在一起,我们就聊天,我说我是兰州大学,他说是北京大学的,北京大学就高看一点。
然后我就聊起来,我们学的什么东西、什么课程、四大力学,然后讲到老师,我说是谁给我们上的这四大力学,的确让我的同行刮目相看。
北京大学很牛,但是当时北京大学直接给本科生上课的老师,至少在那一届还不是最棒的老师。
后来我说我们的电动力学是葛墨林老师给我们上的,我们的热力学统计物理是汪志诚老师上的,我们的理论力学是王定百给上的,我们的量子力学是钱伯初给上的。“哇!”他一听。那个时候已经是毕业、至少是五六年以后了,这批老师都是全国最牛的老师,而且全国的教材都是他们编的。北大的这位同行说你们都是大师级的老师给你们上课。所以说让我们获得了很扎实的知识。这是兰大给我传递了知识。
葛墨林 钱伯初
王定百 汪志诚
第二,兰大让我们一群毛孩子到了新的环境、到了学校校园,让我们知道怎么做人。
来到兰大,不管是老师还是领导,对学生对职工对老师都非常地关怀和关爱。
刚才我们校友会在介绍的时候也介绍到了以学生为中心、以教师为主体,那么这样一种对学生对职工的关怀,是我在兰大深深的体会到了,从我们进兰大的第一天,在这里也有一个小故事和大家分享。
我考到兰大的时候18岁,你们的师兄王筑生学长,他当时17岁,他是高中没毕业,那时候是在校生也可以考,就还没毕业可以考试,我是应届生考的。我们在那个年龄段从来没有离开过家。
兰大化学系的周老师到贵州来招生,招生了之后,我们的通知书不是寄到我们家的,也不是寄到我们单位上,而是通知我们某一天到老师招生的招待所去领通知书。
那么那一次我们就几个同学,包括刚才李鸣师兄在内,在贵州那一年招了有30位同学,但是贵阳的那一天统一到老师的宿舍去领通知书。
为什么要到老师宿舍里?老师就告诉我们,你们很多同学年龄都很小,估计也都没有离开过家。这样我们要是没有特殊的原因,我们就一起出发。
那么两位老师带上我们十几位同学,同一天坐一班火车到了成都,那时候没有直达的,在成都要转车,转了之后就没法走,一天就只有一班车,所以说必须要住一宿。那老师就说你们都没离开过家,也没出来过,干脆我们就多住两天,就在成都住了三天。
两位老师带着我们十几位同学在成都去游览一下,去看一看大山外面的世界。整个把我们就这样照顾地无微不至。
在成都,大家高高兴兴的,高考也放松下来,开开心心的,老师带着我们在成都待了三天,就像父母一样。
因此这样一种关怀,这样一种用心。她没有义务、也没有这个责任。我后来知道了,那一年以后我不知道有没有,至少那一年全国所有学校在贵州招生上只有兰州大学是这样。
再有,我们的老师对学生的关心。我有一次在学习考试之前手骨折了,就不能够拿笔。后来我的固体物理老师是这样让我完成那一次考试了——就是我来说他来写,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写。
他来做我卷子上当然要我说这个题是什么,该计算的整个计算步骤我也要说,他就在旁边给我写下来。
我从小学到中学,我的同学没遇到过这种事,我从来也没有这样过,我到今天也任教三十几年了,那么没有任何一个老师是像这样的,帮我完成我的一份考卷。
在我毕业的时候,因为当时是计划分配,计划的指标调剂也需要协调。那么我是在学校过了春节才回到贵阳,但是在这个期间办手续,都是我们物理系的党总支书记,总支书记是从数学系过来的女性,她去给学生办事。
后来听到其他学校的都是学生自己,而且不是在学校办手续,是要在省毕业生分配办公室办手续。
那么其他的遇到同样类似问题的学生到时候都是自己去问,而我们系的书记来这,你想想看。但这些是我后面才知道的,她就说反正你过来过节以后手续办好你再走。
所以我讲这三件事,一个是进校第一天,另外一个是在中间,另外一直到我离开,都感受到了兰大校园的温暖,但是更重要的从这样一些事件,从这样一些事里面让我知道怎样去做人。
第三,感受最深的就是经过兰大四年的学习,我觉得比学到的知识更重要,是有了一种兰大的精神。
这种精神就是基因、就是血脉,它会融入自己的一生,这样一种精神支撑和鼓舞我们去奋斗、我们去工作、我们去为社会做贡献、我们去继续地按照兰大教给我们的方式方法和情感去培养人。
因此,我在我工作的所有的地方,我感觉在任何一项工作我都会努力的去做。
因为大西北就是艰苦,大西北当时相对滞后和落后,大西北就是困难更多。
但在那样的环境下面都能够有这样优秀的教师、这样优秀的学校,这样一种精神,这样一种克服困难的基因和血脉,它让我们每一个兰大的学子出来之后,都会努力地去拼搏、去工作。因此也受到尊敬。
那么我在任何一个我的岗位上,我个人的很多信息别人可能不知道,但是熟悉的人、我工作的岗位和有交流的人,“我是兰大毕业的”。这个信息被大家都知道,而且大家在推荐的时候,在相互交流的时候,包括浙江大学的郑强教授——我们很好的朋友,反正出去,因为我们有交流,他到贵州大学来做过校长,然后包括举例,我不在场的时候说谁谁谁!
当时我还在科学院工作,都说是兰州大学毕业的。有一次郑强还回到兰大,给学生做过一次讲座,到了就给我打电话,说我到你母校做讲座了。
郑强只是一个例子。很多很多人,包括我一起工作的同事,他们在给其他人介绍时,就说他是兰州大学毕业的!
所以这样一种精神、基因和血脉,融入一生是会发光的。因此,我想我们兰大毕业的同学在全国各地都在闪烁着他们的光芒。
在深圳我知道有很大一批兰大人,相当一部分我也熟悉,在美国有很大一拨兰大人,从东部到西部,他们都闪烁着兰大的光芒。
因此,我想从不管是从兰大学到的知识,学到了做人,学到了融入自己血脉的这样一种魂,都是今天给我们带来的收益,给我们带来做人的底气和我们继续努力的一个源泉所在。
因此在这按照我们王丹师妹的要求,因为她是主持人,她怎么说我们就必须要怎么做,她说你来讲一点故事,我就讲一点故事,然后希望这些对我们年轻的、后来居上的兰大学友们有所帮助。
也祝愿我们的兰大更美好!祝愿我们兰大的校友有更辉煌的未来!同时也祝大家新年好!
谢谢大家!
以上资料来自校庆办依据何力师兄讲话录音整理
未经本人审阅